so—time

四海为家,饿了就啃一口,饿极了自割腿肉

夜昆,但是泰拉瑞亚

*泰拉瑞亚大师模式怎么也过不了,怒摸之。只借用游戏背景,没玩过游戏不影响阅读

*虽然情人节没发,但是白情发了(得意)

 

  夜睁开眼睛,脚下是茵茵绿草,色彩缤纷的鲜花盛开在锦缎般的草坪上,鼻尖嗅到阵阵芳香。

  他好奇地踩了踩结实的地面,发现自己穿了一双还算结实的鞋子,衣服是朴实无华的红色马甲,深色长袖内搭和浅色长裤。他跑去池塘边,看见如镜的水面倒映着他现在的模样:盖住部分前额的黑色短发,鎏金色的双眼,但纯从外表来说,是相当吸引人的形象。

  他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,东跑跑西跑跑,还没走出这片茂密的树林,他便看到远处层层叠叠的枝叶中冒出来一个人。

  “你好。”夜友好地打招呼,“我是第二十五夜。”

  “我是昆。”那个人说,“我是你的向导,我会告诉你怎么在泰拉瑞亚生存下去。”

  “那真是太好了。”夜说。

  他打量着这个人高高扎起的蓝色马尾,顺滑的发丝被绘有奇异图案的锦缎拢住,发尾垂落至被白色衬衣领口挡住的脖颈后面,每说一句话,发丝都会轻轻摇摆,白皙脖颈上微凸的喉结也会上下运动。

  现在那个小小的喉结就在颤动,从浅色的、形状优美的嘴唇里吐出一句句话。

  “你的随身背包里有斧头、长剑和铜镐,斧头砍树,长剑杀死敌人,铜镐可以挖脚下的土。

  “砍下来的木头可以用来做房屋。晚上的世界会变得很危险,不要轻易离开家。

  “捡到的东西可以问我,我会告诉这些东西可以做什么。”

  夜脱口而出:“做属于我们两个的家吗?”

 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,昆的嘴角弧度好像上挑了一点,但这个笑容转瞬即逝,他又变成平静的模样。

  “目前只有我们,后面还会有其他人住进来的。”

  夜点头,莫名地有点提不起劲。但为了两个人的安全,他还是拎着边缘卷皮的斧头,一棵树一棵树地砍。

  他也见到了昆说的敌人,一团一团的史莱姆,高度只到他的小腿,但冲撞过来毫不含糊。透明的果冻样物体一蹦一蹦地过来,单是触碰就蹭掉了他四分之一的血。

  于是夜摸摸鼻子,换了长剑上去和史莱姆对砍。原本站在一旁的昆也停下来,掏出一柄寒光凛凛的匕首帮他砍起来

  二人合攻下,史莱姆啪唧一声死掉了,地上只剩下几枚钱币和掉落的物品,夜默默捡起来,抬头便看到原本悬挂在蔚蓝天空的太阳下移,昏暗的暮色渐渐笼罩了大地。

  夜驻足,意识到夜色将近,危险将伴随着黑暗一起到来,连白日里吹拂过的清风仿佛都带上了说不出的气息。他难得有些紧张起来,将新砍下来的木头堆叠到一起,硬是让它们显现出建筑物的模样。

  虽然四四方方的,就像一个小监狱……

  夜悄悄心虚了一下,进屋后将背包里的两把椅子和桌子摆到地上。

  ——不要问他不会木工怎么做出来的,问就是游戏设定。

  当他把一束火把固定在深色木质墙壁上时,木门自外向内推开,一阵气流从屋外吹进,屋内火光摇曳。昆带上了门,将浓重的黑暗关在薄薄一层木板后。

  如昆所说,晚上确实比白天加倍危险。恍惚间,夜听到门外传来咚咚的撞门声,有什么东西仿佛正透过木屋的缝隙,阴冷地注视过来。

  昆安抚他:“没关系,屋子内是安全的。” 等到白天,那些形貌可怖的怪物就会离去。

  夜并不害怕,反而有一股跃跃欲试的冲动。

  门外沉重的撞门声越发急促,甚至隐隐有刺耳的抓挠声。虽然理论上知道怪物开不了门,但是在这种焦灼紧张的气氛下,昆难免还是有点紧张。

  下一秒,他看见夜抓着长剑冲出去了,紧接着,屋外很快传来锐器刺入肉体的闷声和怪物仿佛吃痛般发狂的惨叫。

  “夜!”昆担心地跑出去,迎面就是僵尸狰狞丑陋的青紫色面孔。

  它僵硬青黑的利爪前伸,却又堪堪在距离昆一臂之远的地方停下来。随着原本插在它腹部的东西缓缓抽离,僵尸最后一丝的血条也消耗殆尽。它双眼无神,痛苦又不甘地倒下,死去的尸体在原地消失。

  “没事吧,昆?”夜收起长剑,拉着昆的手腕进入屋内。

  狭小温馨的木屋内,两个人围着正中央噼啪作响的篝火坐下来。并不结实的木门紧锁,尽忠职守地挡住了门外不怀好意的窥伺。光是处在火苗温暖的光晕下,夜就感觉本来岌岌可危的血条飞速上涨。

  昆舒展双手,原本苍白的指尖都仿佛染上橙色的光芒。这么坐了一段时间后,他偏了偏头,突然说:“它们走了。”

  一束阳光从木屋的缝隙射进来。夜推开门,看见墙角处生出了一束嫩黄色的太阳花,面对着初生的太阳努力绽放。

  天亮了。

01

他们就这么在游戏里生活下来。

夜砍了更多的树,把原来的小木屋扩建成大木屋,原本空空荡荡的建筑内住进了越来越多的人,花莲、哈驰、吉王男,甚至某一天清早,夜目瞪口呆地看到一个披着披风的生物打开了家里的门。

他的个子足有两层楼那么高,说话的声音震天:“龟儿子,看什么呢!”

“怎么了?”昆从他身后探出头,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,饶有兴致地说,“什么嘛,鳄鱼怎么从池塘里爬出来了。”

“我不是鳄鱼!”

“天哪,夜,快帮我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,不然一只鳄鱼怎么突然会说话了。”

“我叫雷克!!”

好吧,夜觉得他要是再不说话的话,雷克一定会被昆活生生气死。

“早上好,雷克。”夜紧紧握着门把手,语气轻松地开口,“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?”

雷克从鼻孔里“哼”了一声,夜还没反应过来,昆已经挨在他身上笑了起来。

“夜,他想要住进来,但是个头太大了门都进不去,笑死我了哈哈哈。”

随着昆毫不留情的嘲笑,夜竟然诡异地从一张鳄鱼的脸上看到了红黑交加的恼怒表情。

不对,他是雷克,不是鳄鱼,不要被昆的思路带歪了。

“夜,要不你在门口给他挖个大水池吧,鳄鱼不是只要住在水里就可以了……”

昆猛地止住了话头,夜惊讶地眨眨眼,下一秒,一个矮壮的身影气势汹汹地分开两个人,从两人之间穿了过去。

这个高度……怎么一下就到了他们腰的位置?

缩水也没这么快吧!

“果然是宠物吧。”昆喃喃道。

夜很想否认,但是看着莫名其妙“缩水”了的鳄鱼,闻着味儿就找到箱子里的香蕉,耍杂技般的将香蕉抛到空中,又张开嘴巴一口吞下,他犹豫了片刻,还是没有出言否认昆的说法。

 

住进来的人,当然不是吃白饭的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们和夜是房东和房客的关系,但是他们不付给夜房租,而是向他出售各种各样的商品。比如说哈驰,他出售的武士刀质量都很不错,砍起怪来就像砍豆腐一样。

再比如说吉王男,时不时会捣鼓出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,虽然按照昆的说法都是“小聪明”,但是确实很实用。

“有点奇怪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黑暗的地洞里没有风,也没有光源,若非一个幽蓝色的立方体静静悬浮在空中,恐怕连下一步往哪边走都不知道。

就着立方体的光线,夜小心地把吉王男的新型雷管放在了挖出来的小土坑里,接着飞快地往回跑,直到看到昆的身影才停下来。

雷管被点燃,火星顺着导线滋滋作响,下一秒,震天动地的巨响发出,刚刚夜还站着的地方瞬间塌陷,松软的土块在火药的作用下变成粉末般的存在,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后,两人眼前便出现一个巨大的洞,底下隐隐传出水流流动的声音。

昆把周围的石块垒起来,当成椅子坐在上面。夜也有一个石头椅子,就在昆旁边。当他跑过来时,夜听到昆说了这句话。

“什伊树,吉王男,哈驰,安德罗西……”昆喃喃数着,“奇怪,我怎么觉得还差了一个人?”

“差了谁?”

夜挨着昆坐下,鼻尖嗅到对方发丝间清爽的气息。

“也不是差了谁,就是把我们比作一个团队的话,有的人打怪,有的人制作药水,有的人售卖武器,像我就是作为向导,告诉你每一个东西的用途。但是我们现在好像缺了另一个辅助…也就是是治疗的位置。”

“不需要治疗,我觉得有昆做辅助就挺好了。”夜一边拧开红药的盖子一边说,“血条可以用药水补,但是如果没有昆告诉我很多事情,帮我杀怪,我会死很多次,不需要其他人做辅助了……昆?”

  夜说话的尾音微微上扬,因为昆的手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腕,让他下意识地起了鸡皮疙瘩。

  昆的手很凉,但这不是夜紧张的原因。一方面,昆的手依然很紧地握住了他,因此瓶里的药水一点都没有洒;另一方面,他看着昆偏过头,一张脸越靠越近,眼神古怪地望向自己。

  “昆?”夜小心翼翼地问。他心乱如麻,不知道自己该避开对方,还是坦然地直视对方。

  明明之前亲密的接触也时常发生,为什么这次突然间感觉不一样了?

  半晌,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,重新退回到原来的位置,夜也说不好心里是不是失望。

“夜,你看一下自己的血条。”昆看起来费解极了,“血条是不是满了?”

夜下意识地瞥了一眼,紧接着手一抖,险些就要把药水摔到地上。

昏暗阴森的洞穴里,两个人默默对视。

“看起来我们不需要辅助的那个人了。”

“好像是的……”

夜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。昆不忍打击,但还是泼出冷水:“别高兴这么早,治疗是有代价的。”

根据昆眼神的示意,夜掏出了干瘪可怜的钱袋。

“治疗费的数额不是我控制的。”昆咳嗽一声,“也不多,就两个金币吧。”

他眼神游移。

两个金币,夜多杀几十个小怪,应该能挣回来吧?

02

吉王男睁开眼睛,看到突兀出现在他头上的一大片阴影。

“你挡到我晒太阳了。”他说。

阴影挪了挪,蹲在他右手边的位置:“躺在草地上睡觉舒服吗?”

“舒服极了。”吉王男诚恳地说,“什伊树,建议你试试。”
  “我还是不了。”那片黑影,什伊树说,“你看到昆了吗?”

“没看到。”吉王男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,继续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,“估计又和夜出去探险了吧。”

什伊树摸摸下巴:“但是我感觉很久没看到他们了。”

吉王男倒是一点都不惊讶:“你不知道吗?花莲看见他们建了一栋新房子。”

“又建?但是现在房间那么多,住人又少,都空在那里……等等。”

什伊树用眼神沟通:是我想的那样吗?

吉王男回以肯定的眼神:没错。

什伊树沉思:他们怎么突然开窍了?

没道理啊,上次看的时候还有一种不自知的暧昧,怎么一下子进度就突飞猛进了呢?这让自诩老父亲的什伊树很不能接受啊。

吉王男露出揶揄的神色:有没有可能,实际上他们还什么都不知道?

……

好像、也许、大概,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察觉,只是把对方当作“最好”的朋友。

什伊树沉重地、大声地叹口气。

“看到夜和昆这个样子,真的让我很想帮帮他们啊。”他自言自语道——如果没有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就好了。

“是啊。”吉王男打蛇上棍,“我记得,夜好像把所有的药草都放在一个箱子里?。”

两人对视一眼,相视而笑。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 

“阿嚏。”

大晴天,昆莫名其妙地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喷嚏。

察觉到夜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,昆摇头:“没事,可能有人提到我了。”

但他们还是早早结束了探险。在回家的途中,两人路过了一片未建成的小型建筑群。潺潺的溪水从屋后的背景山上蜿蜒流下,卵石溅起的几滴水珠滴落在竹木楼梯上面,很快又蒸发殆净。木平台上矗立着三层高的木质别墅,透过敞开的门扉可以见到里面还是空荡荡的,没有摆放家具,没有任何的生活气息。

“房子建好了,可以把物品逐渐搬过来了。”昆盘算着,“空荡荡地看着很难受,要不回去把伊树门上的风景画拿过来,反正他也看不懂。”

这是他和夜未来的家,虽然现在还只是一片雏形,但是昆很享受从零开始,一点点往里添加两人想法的过程。看着起初潦草的构想逐步转化为现实,像是他和夜两人中多出了一条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联系。

不过今天装扮小屋的计划要暂时搁置了。探险找到的宝物要分门别类地放到箱子里整理,夜需要回家制作药水,购买武器,补充弹药,暂时还不能住在“新家”里。

——等等,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能和夜搬出去而这么高兴呢?

昆思索着这个问题。毫无疑问,他并不喜欢拥挤的环境。房子里住进越来越多的人之后,昆就换到了顶层的房间,少了踩楼梯嘎吱响的声音,连睡觉都仿佛安稳了不少。但是这是他这么期待能和夜一起出去住的原因吗?

他专心地思考这个问题,企图找到一个理由来解释他微妙的心理。而且他对这一层的布局了然于心。走廊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门扉,那后面就是他的房间,昆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。

雕花的门把手被压下,门向内推开——自己和夜,到底是什么关系?

始料未及的“惊喜”总是比答案更快地降临。

昆紧紧抓着门把手,蓝色的眼眸睁大,看着淡紫色、散发着奇异香味的液体洒到自己身上的。

药水一接触到皮肤,瞬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,就像是普通的水一样。如果鼻尖没有捕捉到那残余的甜腻香气,一切简直就像是梦一般。

但依然好像有什么……不对劲的地方。

昆僵硬地后退半步,头一寸一寸地往右手边的镜子扭过头。

哪怕将近一个星期没有回家,纤尘不染的镜面依然忠实地倒影着眼前的一切:和从前一样顺滑的头发,发丝下露出的莹润肌肤……

昆眼前一黑,差点晕了过去了。

  

  “阿嚏!”夜结结实实地打了个打喷嚏。

  委婉拒绝了巫医花莲向他兜售魔法药剂的提议,夜把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喷嚏归结为灰尘的作用,丝毫没放在心上,继续从背包里拿出物品分门别类地放进箱子里。

  “蘑菇,太阳花,月光草……”夜清点着箱子里收集的草药,数来数去总感觉数目有点不对。

  他拼命思索:“是不是少了一些材料?”

  但是真让他说出少了哪些,夜也说不出来。只是某种直觉般的存在,提醒着他仿佛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。

  “昆应该有记录,等他下来问他吧?”夜想着,感觉一下子轻松了不少。

  有昆在真是太好了!

  与此同时,从楼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巨响。

  “轰隆”一声,仿佛是威力巨大的炸弹爆炸开的声音,伴随着家具哗啦啦倾倒的声音,以及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“是王男吗?”夜疑惑地说。不管怎么样,这个动静确实是王男神水炸弹才能发出来的。

  隔着一层楼的楼梯,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吉王男在二楼走廊里上蹿下跳的模样。不断发出的轰隆隆响声,正来自身后。

  一个身量苗条,留着浅色及腰长发的人紧追其后,右手握着晶莹剔透的冰枪,左手拿着吉王男售卖的神水炸弹,间隔一段时间后,便将手中的炸弹扔出,落在吉王男行进的方向上。时机不早不晚,有好几次吉王男收势不及,差点一头撞在炸弹上。

  他硬生生逼出一身冷汗:“我知道错了!,下次不会这样!谁也不知道那个药这么有效啊!”

  回应吉王男的,是身后人越发紧迫的步伐,和更加不留情面的攻击。

  蓝色的冰晶成簇绽放,宛若宣告死亡到来的信使。在爆炸的余波下,冰块的碎屑飞溅到空中,擦着吉王男的脸划过,尖端深深扎进墙壁里。

  一滴汗水从脸颊滑落,吉王男苦着脸,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死,被迫嗷嗷叫着,不经意间视线与一楼的夜撞上,顿时眼睛一亮,露出见到救星的表情。

  “夜!”他大叫着,顺着二楼地板上炸出的大洞一个飞扑冲了过去。

  在反应过来前,夜的身体遵循本能,下意识地往旁边一闪。吉王男收势不及,一个猛子扎向门口的书架。半晌,从一堆书底下抽搐着爬出一个眼冒金星的吉王男。

面对着小伙伴谴责的眼神,夜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。

  “对不起,我不太习惯有人碰我。”夜坦言。

  夜本来以为吉王男会表现出愤怒,没想到他两眼一翻,再次晕倒在书堆里,整个人不见踪影。

  一个大大的问号缓缓自夜的脑袋冒出。

  “王男?”他试探着轻呼,慢慢走过去。

  变故陡生——

  吉王男掉下来的大洞里,再次出现一个人影!那个紧追不舍、身份不明的人同样从洞里跳下来。他眼睁睁地看着夜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,不仅没有丝毫避让,反而伸出手接住了对方,甚至极为自然地调整了姿势,让对方能够更舒服地躺在自己怀里。

  那一刻,吉王男深切体会到了渣男前一秒还说永远爱你,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美女拦住,大声质问自己是谁的感受。

  太操蛋了!

  而且有那么一刻自己竟然真的相信了渣男的言论。

  吉王男牙痛般地看着对面偶像剧般的画面,深深觉得自己很多余。

  另一边——

  夜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确实不习惯和别人肢体接触,但看到掉下来的人条件反射就抱住了,以至于现在面临着一个极为尴尬的处境。对方柔顺飘逸的浅色长发散开,其中几缕还黏在他领口处的皮肤上,配合着对方埋在他脖颈处起伏的呼吸,令人无端生出几分局促的尴尬。

  夜的家教暂时还做不出把一个女孩子扔在地上的行为,礼貌地询问:“你没事吧?”

  她低着头,简直想一辈子都不抬起来:“嗯……没事。”

  声音很低,很闷,发声时声带的震动简直要顺着两人紧贴的部位蔓延。她继续维持着这个变扭的姿势,几次变换声线:“你……头扭过去,对,现在把眼睛闭上。”

  夜听话地照做了,原本趴伏在身上的人终于抬起头,确认这个角度夜看不到自己的脸,让夜松开抱着自己腰和腿的手,敏捷地落在了地上。

  怀里重量一轻,没有听见让自己睁眼的指令,夜依然闭着双眼,脑海里回忆着曾经见过的女性。

  发色和发型都是会变的,并不能根据过往的记忆进行辨认,但夜下意识地感觉自己认识这个人。那一丝飘渺的直觉告诉他不是安德罗西,也不是梨花,更不可能是宥莉姐或者是花莲。那么这个素未谋面、但又给他熟悉感的神秘人士是谁?

  答案隐隐约约地浮现在他的脑海,却又迟迟不出现。

  知道答案的人正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,看着少女穿着合身的长裙,想要快速离开这里,又谨慎地不发出任何声音,但路过自己身边时顶着这张冷若冰霜的脸狠狠地剜了自己一眼。

  吉王男债多不愁,懒洋洋地躺在地上,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。

  反正夜在这里,对方也不可能真做什么,大不了找个地方躲个十天半个月,真被抓到了也没关系,这不还有什伊树可以顶锅嘛!

  他愉快地想好了之后的事情,没发现夜皱起的眉间逐渐抚平。

  “昆?”

  一句话,在场的两个人神情陡变。

  他怎么知道的/发现的!

  “真是你吗?”没有立刻听到否定的回答,夜反而坚定了这个荒谬却最合理的猜测。他坦言道,“我接你的时候掉了血*,但是现在血条是满的。”

  而且钱包里的钱又没了……夜明智地吞下了后半句话。

  犹豫片刻后,他继续说:“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?是喝了‘变性药水’吗?”

  是的,泰拉瑞亚是一片神奇的大陆,根据药剂师记载下来的知识,集齐一朵阳光下盛开的太阳花,一丛黑夜中发出光辉的月光草,一棵诞生于酷热岩浆的火焰花,一束绽放在极寒之地的寒颤棘,一株生长在邪恶之地的死亡草,一把随处可见的闪耀根茎叶,一份奇迹般在沙漠中存活的幌菊,最后加上一瓶盛满清水的玻璃瓶,就可以制出让人改变性别的“变形药水”,时效一个月。

  “不用说了。”吉王男有气无力地睁开眼,“他走了。”

  “……这么不想让我看见吗?”夜莫名失落

  “那么,夜,你告诉我。“吉王男说,”你现在为什么脸这么红?“

  刚刚和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人实打实地拥抱都没变脸,现在又怎么害羞了?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!

  “你在想什么?“吉王男面色古怪。

  “没,没有。“夜眼神游移,吞吞吐吐,却死活不说想到了什么。

  可能、也许、大概,真的在回想刚刚发生的点点滴滴吧。

03

  昆很不淑女地蹲在地上,漂亮的蓝色裙摆皱巴巴散开,杂乱的草屑黏附在上面,它的主人却没有一丝一毫清理的想法,反而深思不属地揪着湖边的草地。

  这是他和夜初次见面的森林,昆可能注意到了,可能没有,但他不在乎。

  令人恼火的是,药水没有任何解药,也就是说如果他必须顶着这个莫名其妙的模样一个月,而且还不能和夜见面。

  谁会愿意顶着性转后的形象和最好的朋友兼暗恋对象见面啊。虽然网络上可能流传着“如果性转后让兄弟爽爽“这种言论,但昆一想起这件事就浑身不适。

  夜不是那种只喜欢外表的肤浅的人,但是昆也不想去赌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,万一他真的喜欢这副女孩子的长相怎么办?自己又不打算永远维持这个模样。

  平静的湖面倒映着水上人的面容:皮肤白皙,长发被简单扎成脑后高高的马尾,有一缕没扎进去,又垂落回脸庞,给精致的面容添上淡淡的烟火气。

  半晌,如画般的倒影被风吹起的水纹模糊了。

  昆已经起身离开了。他在这个地方待了一段时间,不能保证不被夜找到。

  突然间,他似有所感地回头,看到身后站着一个从未见过的人。

  那是位令人感到熟悉的女性,留着黑色的及肩短卷发,同样精致的长相,却因为温和的气质而和昆给人南辕北辙的感觉。她紧紧抓着昆的手腕,用一种昆感到熟悉的方式笑了起来。

  “昆,我是夜,我快要死了。”她迅速说出一长段话,不给昆任何打断自己的机会,“我的血量只剩下15,一个史莱姆就可以杀死我,但是我身后还有其他怪物,再等十分钟,黑夜降临,更多的敌人会出现。”

  昆错愕地看着“她”,一时不知道是夜也喝了变形药水,还是夜竟然进入生命垂危的地步更令人惊讶。

  “我身上的金币不够,你不能通过拿走钱币恢复我的生命值。吉王男十分钟后会把足够的金币放到我的背包里,所以这段时间内你也不能离开我。”

  夜说:“所以这十分钟内,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吗?”

  接着,他郑重其事地说出了第一句话。

“我喜欢你,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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